有猫腻。接下来国木田独步还问了些其他的问题,可川泽就像审问刚开始时那样,始终保持沉默,一句话都不说。在国木田独步的耐心消失之前,太宰治突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们出去谈话。“……”国木田独步看了一眼太宰治,又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川泽,跟了上去。“你怎么看?”关上审问室的门,国木田独步就问自家搭档,“根据刚才那家伙的反应,是不是说,他原来的目标只有女性?如果他所言非虚,那么其他男性被害人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和女性被害人一样被砍下无名指?”太宰治提醒他:“你忘了他还有个同伴吗?”“难道……你怀疑在这起案件中,那个私家侦探起到的作用,不仅仅是为川泽提供被害人照片和信息?男性被害人都是他杀害的?”在开车回来的路上,国木田独步就听太宰治说过,犯人雇佣了一名私家侦探来帮他寻找目标,所以他是知道城内侦探这么个人的。有了这样的猜测后,国木田独步眉间微蹙,仔细思考着说:“的确很有可能……”“据犯人所言,他与城内侦探认识的时间是在一个月前——这一点我也在他的社交账号上进行了确认。刚巧,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第一名被害人,被人发现尸体的时间,同样也是在一个月前。”“此外,你有没有发现,本案的男性被害人,全部都是十九岁。”“!”国木田独步飞快地翻开了记录这次案情的手账,发现确实如太宰治所说。“是真的,之前我们根据被害人都会被砍掉无名指这个特征,将其归为一个案子,所以对男女被害人的信息进行汇总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太宰治接着道:“那个叫城内的家伙在找什么人,十九岁的男性。因为针对的目标年龄和性别过于准确,为了不引起他人——比如他的目标——的警惕,他得给自己找个掩护……”国木田独步听明白了,他面沉如水地说:“所以他通过网络找到了川泽……后面的女性被害人不过是给他打掩护的,以此来模糊他真正瞄准的目标?”“是的。”太宰治不紧不慢地说,“川泽是个家里蹲,除了真正对目标下手的时候,基本上都足不出户。那么他要怎么锁定目标呢?当然是通过作为私家侦探的城内。而城内就可以通过这个机会,筛选出恰当年龄的女性,让她们成为川泽动手的‘目标’。”“川泽的目标是那些拒绝他示爱的女性,被砍下的无名指既是惩罚也是标志。而城内只需要在行凶后,同样砍掉男性受害人的无名指,就能轻松将自己的目标藏进川泽的案子里。”“如今川泽被捕,可城内依旧下落不明,不排除他会有继续作案的可能。”太宰治忽地看向国木田独步,“而且,你不觉得眼下就有一个十分符合他动手标准的目标吗?据我所知,小泉妹妹今年刚好十九哦~”国木田独步蓦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视线转回咖啡厅。不久前,山井告白准备的玫瑰花当街燃了起来,火势还不小,泉当然注意到了这场动静。只是与其他人的想法不同,泉并不认为玫瑰花会燃起来,是因为山井粗枝大叶弄坏了打火机造成的。他怀疑动手的,另有其人。但当时事情发生得太快,他根本就没来得及注意玫瑰花燃烧前有无任何异常,所以摸不准这个背后动手的人在什么时候,从哪里,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将有问题的打火机藏到玫瑰花束里的。这样的疑问一直持续到了太宰治给他打来电话后。对方在电话中提醒他,接下来那个“城内”很有可能会对他下手。挂掉电话,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刚才那一把火,就是想要害他的“城内”放的?好像也不是没可能……如果打火机一直藏在玫瑰花束里,他又接过了山井手中的玫瑰花,那么会被火焰烧到的人,那不就是他嘛!果然,放火的家伙,非常可疑!马路对面的黑色轿车内,“可疑”的中原中也打了个响亮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