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而统一的自我整体——方面的事项,比如自己在社会中的身份、人际关系等。而不涉及到自我统合的部分,比如吃饭时使用筷子、开车等技能,就不会受到影响。”谷崎直美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泉失忆,好像苦恼的也就只有侦探社的人。水野长太郎握着泉的手,眼中含泪,声音哽咽地说:“没关系,没关系,人没事就好……”
泉温温柔柔地安抚他:“是啊,所以别伤心了,爷爷。”听到这声称呼,水野长太郎愣了一下,本来只是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一下子就滚落了出来。他呜呜咽咽道:“自从你上了初中,就再没这么称呼我了,都是叫我‘喂’。”泉替他擦了眼泪,满脸愧疚地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不懂事了,对不起爷爷。”侦探社众人:“……”你们“祖孙”对此适应得还挺好?众人分成两拨,与谢野晶子和谷崎兄妹委婉地提醒水野长太郎,泉是个男孩子。水野长太郎气得眼睛瞪得溜圆,呵斥道:“什么男孩子!如果是男孩子,医生小姐怎么给泉换的衣服?”医生小姐与谢野晶子:“……”事实上,刚才给泉换衣服的是国木田独步才对,只是用了谷崎润一郎的异能力做遮掩而已。因为水野长太郎根本不让男子靠近医务室,理由是:“我孙女现在衣服还没穿上呢,你们进去干嘛?!”而另一边,国木田独步则告诉失忆的泉,水野长太郎其实并不是他的爷爷。泉捂着嘴巴诧异道:“谁还能认错自己的亲人不成?”国木田独步:“……”又见对方连女高制服都适应良好,半点不觉男生穿裙子有哪里不对,国木田独步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站在他身边的搭档,问:“这下怎么办?”太宰治耸耸肩,说:“还能怎么办,你总不能‘拆散’这对相依为命的‘祖孙’吧?再说了,他失去的记忆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如果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侦探社的人还能照看他一辈子不成?不如顺水推舟,将错就错下去,这样的话,水野老爷爷也能有个慰藉吧。”国木田独步:“……说得倒也是。”说是这么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停止对这件事的调查了。太宰治伸出两根手指拨了下泉身上换下来的,那身染了血污的外衣。这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男士浴衣而已,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太宰治倒是从衣服里找出了一枚绣着“平安”字样,做工精致的御守。他捏了捏,发现里面装的不是平常御守会有的纸片、木片等物,而是粉末状的东西。太宰治眼神一闪,将御守置于鼻子下方,轻轻嗅了嗅。这一嗅,他就发现,除了血腥气外,御守上还带着一种淡淡的、奇妙的清香,犹如凛冬来临,水面结冰时散发出来的冷气,十分清凉。这是……黑方香?而且调得还挺不错。如今会玩熏香的人已经很少了吧?除了兴趣使然,基本上就是老一派的华族后裔了。那么像泉这般年纪的男生,到底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呢……太宰治是比较倾向于后者的。泉说话的时候总是温声细语的,面对情绪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是逻辑混乱的老人,他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丝毫不耐烦。听对方说话时也极为认真,一双乌黑温润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说话者,仿佛眼里只有对方一个人,给足了尊重。在听到水野长太郎对水野泉“上了初中就不叫爷爷”的抱怨,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承认错误和道歉安抚,不争不辩,性情温和。哪怕面对失忆的窘境,对方的态度也相当坦然平静,接受程度良好。从细节处就看得出,这是个被教养得很好的孩子。一个人的气质、言谈举止等,很容易反映出他的受教育程度和素养。尤其对方正处于失忆状态,在记忆几乎一片空白的情况下,一言一行几乎都是下意识做出的反应,能够骗人的概率非常低。当然,概率低并不等于绝对不可能。想到这儿,太宰治不动声色地回头问了泉一句:“这些应该没法再用了吧,能交给我们检查吗?”泉点点头说:“请随意,麻烦您了。”既然泉失忆了,自然也说不出与这件案子相关的信息,那他一直待在侦探社似乎也没什么用。水野长太郎想着以往孙女下了晚班,总是不吃早饭就回去补觉,今天应该也跟往常一样,回家之前都没有吃早饭。泉现在是看不出什么大碍了,可刚才流了那么多血,总得好好吃饭补补身体才行。于是水野长太郎便领着泉,郑重地给侦探社众人道了谢,接着就向他们告别,准备带孙女回去,给他做饭吃。之前回了趟家,水野长太郎除了拿来水野泉的女高制服外,还带来了那个让侦探社众人十分眼熟的灰布袋。国木田独步等人给他留下的钱,老人一分都没用。半个月过去,里面装的零钱甚至又多了些。水野长太郎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将灰布袋拿出来,而是在泉关上侦探社的大门后,悄悄地放在了门口——一如当初国木田独步等人做的那样。他将袋子放下后,这才对泉说:“这些都是爷爷的钱。你打工换来,偷偷塞到爷爷枕头底下的钱,爷爷都给你攒着呢,放心吧。”泉听了一愣,继而笑着说:“怎么还分得这么清楚?什么‘你的我的’,您是我爷爷,我赚来的钱,不就是您的嘛。”水野长太郎更是理直气壮:“既然是我的,我怎么安排,那也是我的事!”“好好好,爷爷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泉笑眼弯弯,亲亲密密地挽着他的手下楼。水野长太郎拍拍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生活谁人不苦难?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