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时的心情就更别提了。
电话那头传来宋景行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这是我第一次不在她身边。”
“她每次都这么难受吗?”孟道生感觉某种钝痛慢慢在心口扩散,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我的确了解一些她的过去,但我知道的也并不完整。但我能肯定的是,我们看到的只是她痛苦的一小部分。”宋景行声音低了几分,“不要b她,孟道生。我和你能做的就是给她ai和信任,然后一直陪在她身边,等她主动开口。”
宋景行的父母x格都很好,多年来相敬如宾、十分恩ai。孟道生家里开明,对他几乎都能说是溺ai了。他们都属于那种在ai里长大的小孩,这类孩子往往在最开始的时候显得过于理想主义,总自然而然地觉得别人的童年也是幸福的。
由于父母职业的缘故,宋景行在年幼时听说过一些事情后多多少少有所改变,但仍然像大众对“心灵j汤”的感觉一样——懂了但没完全懂。直到后来和白露产生了交集,他才在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后真正意识到自己太过理x。人的生命和感情不是像逻辑和物证那样冰冷的、显而易见的、有正确答案的东西,有时的无心之举确实有可能毁掉另外一个人的一生。
孟道生家里有钱自己又会算卦,一直要风就是风要雨就是雨的,身边的朋友基本也是圈里的富二代官二代,真可谓是不知人间疾苦。这几年他才认识了也帮了几个过得不怎么顺心的人,虽然嘴上说着“si道友不si贫道”,但最后还是心软帮了一把。但是像白露这种从小苦到大、他想帮都不知道从何开始的,孟道生还真没碰到过。
“她晚上会做噩梦,你记得陪着她。”宋景行那边传来另外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接着是他的脚步声,“我得挂了,再联系。”
孟道生再躺回去的时候白露还是睡着的,于是他放轻了动作,把自己的手臂垫在她的头底下,让她睡得舒服点。孟道生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漂亮、白皙、脆弱,像被雨打sh变透明的百合花瓣。
他忽然明白之前那夜宋景行说的“因为舍不得”是什么感觉。
身上没什么力气,头还有点疼。白露哼哼了几声,额头上被放上来一只手。
“退烧了露露?”有人在叫她。
白露睁开眼睛看到孟道生的脸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做梦,陌生的墙壁和两个人亲昵的睡姿让她根据琐碎的记忆慢半拍地理解了情况。
她鼻音很重,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
“真少见,怎么有人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啊。”孟道生无奈地笑了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别骗人,你这会儿能挺好?不应该头疼咳嗽浑身无力吗?”
“是有一点。”白露因为心虚声音更小了,“现在是几点呀?”
孟道生看了眼手表:“早上三点多。”
“啊?”白露吓了一跳,随即开始愧疚,“孟道生,你一直没睡吗?”
一句“对不起”还没说出口就被男人按住了嘴唇:“谁要听你说对不起。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白露犹豫了下,猫儿似的亲亲他的脸:“谢谢你呀。”
“我就喜欢这个。”孟道生满意地也亲亲她。
他们俩都简单洗漱了下,白露jg神好了点,估计这会儿孟道生和她一样没吃晚饭,就主动请缨说下厨做点东西一起吃。她才刚退烧,孟道生哪能让她进厨房,两个人争执不下,结果手脚不协调的病号和没怎么下过厨又困得要命的大少爷差点双双切到了手。
朴朴素素两碗土豆面。孟道生说让她先吃一两天清淡素食,免得她吃了反胃。白露这会儿也没什么胃口,吃什么都是一样的,对他的话也没意见。
“你过来住几天吧,至少等病好全了再回去。”孟道生被白露赶去休息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九月经常打雷。”
也是本来想拒绝的白露听到最后一句改变了主意,她觉得自己再倔强下去只会让孟道生和宋景行他们一直担心她,给他们添更多麻烦。于是白露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孟道生见她松口,也放下心来,开始琢磨怎么安排后面的事情。
白露回了宋景行和林昼的信息,一看导师郝世文也给她发了消息,说她辅导员让她明天下午过去一趟处理点事情。中午吃完饭后,孟道生又让白露吃了颗棕不溜秋的药丸,说着“找以前的老师叙叙旧”什么的和她一起去了平大。白露婉拒了辅导员替学校传达的“希望你研究生入学典礼上讲话”的提议后,又很巧地在下楼时碰到了林昼。
长相清俊的少年满脸关心:“姐姐,你脸se看起来很不好,我陪你去医院吧。”
“昨天发了点烧,朋友给了我药,现在已经好啦。”白露摆摆手。
林昼松了口气,但一副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姐姐下午准备做什么?”
白露还没说话呢,冷不伶仃地cha进来一个傲气的男声。
“准备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