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救人,不能坏了礼节,但我只是一介元妓,本身就是一无所有的低贱之人,既然如此,便让元妓也做些救人的事罢,好为来生积些y德。”
她巧妙的把卑贱揽到自己身上,又顺道给两位大夫一个台阶下。两位大夫都被说动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提议,确实看过了伤势再诊断更稳妥些,只是他们不能自己去看。
“哦?你这说法倒是新鲜,只是即便要瞧也轮不着你一个元妓去吧,叫秋华去不也一样?”柳无依也被说动了,但她仍信不过叶流觞,想叫秋华去看,叶流觞又说:“等等夫人,这事还是懂些医理的人去看要好些,不然伤势说不清楚也不利于两位大夫诊治。”
“听你这么说你还懂医理咯?”柳无依挑眉看她。
叶流觞点头:“我小的时候曾随夫子学过点皮毛。”
如此倒还真是只有叶流觞最合适了,柳无依抿了抿唇,双眼直直瞧着叶流觞,想从她脸上瞧出些许心虚或是龌龊。只是叶流觞问心无愧,脸se坦然,全然看不出有丝毫非分之想。
看了半响,柳无依收回目光,展了展袖子:“那我且信你一回。”说罢,她吩咐家奴:“你们把人抬回房内,都回避一下。”
“是,少夫人。”
家奴们把人抬进房内,其余人全部都退到了院子外等候。叶流觞走进去,柳无依也跟了进去,最后进来的还有秋华。
“夫人,小心过了病气。”没想到她会跟着进来,隔着几步外,少夫人主仆二人sisi盯着她,仿佛生怕她做什么见不得光的g当,叶流觞有些无奈,她生的这么像不老实的人吗?
“无碍,你检查罢。”柳无依后退了一步,两个新来的家奴当晚就出事了,她不仅担忧,更想知道自己那位人面兽心的夫君又做了什么。
叶流觞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少夫人了。她走上前,蹲下来仔细检查二人的伤势,刚刚靠近,立刻就察觉出异常之处,一gu血腥味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臭味,她皱了皱眉,这种味道是!
叶流觞看向二人身下堆叠的褥子,定了定神,试探的伸出手抓起绿柳身上的床褥,朝着绿柳下身看去,只一眼,她便猛地头一歪。
呕——!
在叶流觞歪头呕吐的同时,柳无依和秋华也看到了那骇人的一幕,顿时吓得面如金纸。
幸好柳无依站的较远,她受到的冲击不似叶流觞那么大,但还是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那层层堆叠的人t内脏器官,那是肠子,绿柳身下堆积着花花绿绿的肠子……
这一幕骇人至极,什么样的畜牲才能做出这种事,这完全就是一场nve杀!
柳无依脸已是煞白一片,她仓惶后退几步,根本不忍看第二眼,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也出现了皲裂,名为恐惧的表情出现在那张脸上,就连身子也克制不住的发抖。
喉咙一阵紧缩,她本能想呕吐,连忙用帕子捂住口鼻,又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x1才勉强把呕吐的yuwang压下去。
想到这一年的日日夜夜,她是和什么东西同床共枕!
柳无依尚能隐忍,秋华已是忍不住了,她捂着嘴跑到外头,扶墙吐了一地。
叶流觞把刚刚吃的包子全部吐了出来,因着她离的最近,不仅承受了视觉冲击,更要命的是那gu气味,血腥与臭味混合在一起,直接冲到她的鼻腔内,她根本忍不住,只能狼狈的撑在地上呕吐。
她用力抓着地板,指甲都抓的渗出血来,绿柳肯定没救了,那么红花呢……她不忍心的捏起红花身下的褥子,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瞅了眼,顿时面如si灰。
林少爷人衣冠而牲畜行,林府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夫人,无需诊治了,寻个地方安葬吧。”缓了好久,叶流觞方扭头虚脱般对柳无依说。
柳无依已是知晓,白着脸点了点头,这般情况还是早点准备后事,不然怕是寿衣都穿不下了。只是可怜了两个坤泽,昨天才入府,兴许就是前不久才被家人发卖的,本以为进了林府可以苟延残喘,没想到林府才是阎罗殿。
柳无依步履蹒跚的走出房间,两个大夫还在等候,见柳无依出来连忙上前:“夫人,您看如何?”
“不用治了,大夫们先回去罢。”柳无依有气无力的说。
“这?”虽有不明,两位大夫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先回去了。”
“你们送两位大夫出府罢。”
“是。”
等两位大夫被家奴送走,柳无依又转头吩咐另外的家奴:“你们等下去陈记棺材铺,就说林家定两口薄棺和两套寿衣,让他们准备好快点送来。”
“是。”
“还有,留两个人在里头候着,等人去了后赶紧换寿衣入棺材,寻个好点的山头埋了,立个牌子,名姓的话……就绿柳和红花吧。”
“是。”
家奴们连忙动员起来,这事发生的太突然,大家都没有时间去反应,只本能的遵循少夫人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