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小语失踪已经整整过去30个小时。宁知棠甚至怀疑路言钧根本就没有让人去找,怕再耽搁下去妹妹会出什么事,跟他大声争吵起来。“你平时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不是人脉很广吗?为什么查个人的行踪要这么久!”“你到底有没有再找小语!”明明之前她想要逃离他的时候,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把她找到。他到底是找不到,还是根本就没打算去找。宁知棠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失去至亲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母亲去世紧接着又是妹妹被绑架,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处心积虑的阴谋。看着所有事情发生,却从头到尾都行若无事的男人,她油然而生出一种直觉。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切都可能是面前的男人蓄意而为之。可她现在脑子里真的太混乱,有些细节根本来不及深入去想,加上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她觉得自己这些天来可能受到的打击太大,以至于神经错乱,疑心过重。毕竟她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路言钧,她也不想去怀疑他,即使凭着本能意识到了什么,却逼着自己最后再相信他一次。她更怕真的是她所怀疑那样,她害怕去面对这些隐藏在事实背后,让她承受不了的真相。知道他一直都不喜欢自己妹妹,所以这些天来才会对她冷眼相待:“你若是不想找,我自己去找警察!”“棠棠!”路言钧急忙拦住她,声称宁江海这男人鬼滑得很,不然也不至于能潜逃这么久,要找到宁汐语自然需要点时间。这些敷衍的话,宁知棠真的听够了,路家势力这么大,一旦他插手,找个人需要花这么多的时间跟精力?想找个失踪的人就这么困难?到底是找不到,还是他根本没想找!路言钧皱起眉头,将情绪过于激动的宁知棠摁着坐下:“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就她这么一个亲人了!”就不该让她出门,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妹妹有个叁长两短,宁知棠真的会彻底崩溃。她不奢望生性冷漠的路言钧能够理解这种情绪,毕竟他对生养他的父母都过于冷淡。可孤苦无依的她,现如今路言钧是她唯一能指望的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帮得了她。宁知棠紧紧抓住路言钧的手,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下来:“你再多让人去找找,还有你那些朋友,他们不都很有能力吗?也拜托他们帮忙找找。”路言钧柔声道:“警察追捕逃犯也需要一点时间,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一定有消息的,耐心等等好不好?”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一天?两天?如果在这过程中小语出了事怎么办?宁知棠害怕不已,更觉得每分每秒都煎熬至极,尽管路言钧一再安慰她不会有事,宁知棠对他却已经不再相信。骗子,全是谎话,上次母亲出事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这次妹妹出事他依然还是这样冷淡的态度。因为不是他的亲人,更不是他所在乎的人,所以他才会这么平静。
像他这样反社会人格的人,根本无法共情别人的难过和悲伤,也不会理解她失去亲人的痛苦跟悲伤。“你别哭啊。”路言钧心疼地用指腹抹掉她的眼泪,一看她哭,他滋味也不好受,揪心的感觉如影随形。他把她抱进怀里,眉宇间流露出的烦躁就像深潮一样,将他原本镇定自若的情绪完全剥离,取而代之是难以抑制的浮躁跟无力。她宁汐语就这么重要?不过失踪一天的功夫,她魂不守舍,坐立难安,一颗心也跟着失踪的她一起担惊受怕,甚至怕他不去找人,还用这种近乎哀求的语气恳求他。“难道你要我笑吗?”宁知棠在他怀里如同发泄一样用力捶打着他的肩膀。这些天经历的悲痛就像把她抛进一个只有无尽绝望的深渊,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她,将她一点点腐蚀,反反复复。她来不及挣扎,就又被用力扯下,身心俱疲,孤独无助,然而在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身上却找不到丝毫安全感。可事实上宁知棠除了依靠路言钧,她还能怎么办,从警局里出来,他们给的答复也只是让她不要着急,回家耐心等消息,他们会尽力,即便是能力再优秀的警察,追捕犯人也需要时间。若情绪过于激动了些,他们也只会遗憾的表示家属的心情他们能理解。她漫无目的在街上走,既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无人能让她诉诸近期来所有的痛苦和压力。不知不觉她走到以前上学时跟时梦一起经常来的咖啡厅,留言墙上依然留着愿友谊长存的蓝色便利贴。时梦说愿两人能当一辈子好朋友,而宁知棠当时只写了一个朴实平凡的愿望,只希望好友能一生平安健康。下面有两个人的签名,各自画了爱心跟笑脸。此时正值淡季,学生们都还在上课,店里空无一人,冷冷清清,店老板几乎一眼就认出人来:“这不是小棠吗?好久不见你来了。”见她勉强挤出笑容,也不予作答,就知道她近些日子定是发生了许多不尽如人意的事。以前她跟时梦两个人没少来光顾店里的生意,还总夸他蛋糕做得好吃,夏天来避暑,冬天来避寒,下了课的功夫也会带着电脑在店里学习,一待就是一下午。店老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前段时间时梦进店找他,并交给他一些东西,说如果有一天看到宁知棠再度走到店里,就把东西交给她。“两个月前?”那不就是时梦离开t市的时候,宁知棠感到很错愕,接过店老板递来的东西,没想到好友在离开的时候还交代了老板这样一件事。她难掩眼里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