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
那我昨晚就该生气,你把我的内衣都给撕坏了,讨厌的很。
阮秋秋嘴上似在抱怨,笑意却从眼底溢出。心底腾升出一股窃喜,原来对方也同自己一样,在不可见的角落里患得患失。
幸好她素来机敏,稍微回想一番,轻易找出了症结所在,我刚才忙着热饭呢,你回来的这么晚,都等了好一会,菜也凉了。
不可否认的是,期间她虽有心冷落,但也确实为安德烈的归家而欢欣踏实。这份感情许是源于朦胧好感,许是因为他们相互依存,可阮秋秋不介意将它袒露,索性凑向耳孔轻声细语:我正高兴你能回来,你呢?你也高兴见到我么?
话音落下,她的腰身被外力猛然束紧,蜥人那双坚实臂膀终于环覆上来。
高兴的。他说。
骗人,你让我等这么久。
阮秋秋咬住唇瓣,刚想抽身推开,长尾颤颤勾上脚踝,粗粝鳞甲来回摩挲肌肤,不愿放任她的离去。
今天是去外面巡视,以后不会再晚归了。安德烈为自己的敏感多心而感到惭愧,羞于启齿真正原因。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笑话自己的。
还在落雪吗?阮秋秋问。
他点点头,视线飘向别处,很大的雪,还要一阵才能停歇。
这样啊。阮秋秋闻言,失落之余,又莫名松下口气她曾有过一闪即逝的离开念头,尽管听起来颇为可耻,甚至充满逃避意味,如同事后翻脸不认账的渣男做派,但她深知只有早日告别高兰,彻底回到正轨,才能规避泥足深陷的境地。
安德烈当然不是污沼,他更接近于死寂火山,会在某个节点骤然爆发,将她汹涌吞没。
第六感叮叮咚咚敲响警钟,催促她做下决断,可当对方委屈巴巴的倚靠过来时,阮秋秋就把一切抛之脑后,只剩了满腔柔情婉转。
会不会有点恋爱脑?不对,明明还没和他谈恋爱。不对不对,为什么要设想谈恋爱?
阮秋秋有些控制不住脑瓜里的小人打架,生怕被他看出端倪,慌忙仰身退后,却被牢牢限制在臂弯当中。
雄性的干燥气息蔓延,隔着衣料,高热体温再一次燎动着她。
安德烈随之抬起头来,由于身形魁伟的关系,即便保持坐姿也能与她平视,红瞳端端对上面庞,他在缄默里投来深深凝望。
约莫是视线过于灼烈,紧密纠缠一路,阮秋秋不禁别过身子,脸颊晕开层层绯色,几乎染透眉眼。她低声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对方旋即否认,语调带着罕有的吞吐,有一点红罢了。
话音落下,安德烈就开始后悔他本想进行夸赞的。
女人的侧影浸着橘色,沾染柔和光晕,周遭微尘恍如星屑,以她为中心萦绕运行。无疑是极美的画面,他却难以用言语详尽描述,笨嘴拙舌地憋出一句脸红,实在不像样子。
阮秋秋赧然似的掩去半张面孔,只露出明媚浅亮的褐瞳,朝他轻哼:你也是。
你怎么知道?安德烈下意识反问,他天生的黝黑皮肤足以掩盖所有异样。
不知道呀,瞎猜的,看起来我是猜对了。阮秋秋说着,眼尾翘起弧度,只觉这段对话分外幼稚,与他的行为一样,莫名冒着傻气。
身前蜥人闻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竟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垂头发出一阵模糊笑音。
说来奇怪,本该是场尴尬会面,毕竟情欲冷却后的清醒时刻最为难堪,可两人相处依旧暧昧,潮润黏稠的欲念充斥在表象之下,又被另一种怦然而青涩的悸动所取代。
秋秋,我
气氛愈演愈烈,安德烈情不自禁向她贴拢,正要开口,忽然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焦味,沿着角落蔓延而出。
两人动作随即凝固,在他调头看向厨房之前,阮秋秋的惊呼声打破了所有旖旎。
哎呀!菜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