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难以言明的情绪压迫,叶思源只能不自在地转移视线,他在这一刻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他可能也许有点喜欢眼前这个只见了一面的nv孩,所以想在她面前隐藏起来自己的窘迫和无措。
叶思源从来没和异x有过过多的接触,即使是有着生理血脉继承意义的母亲,在他出生之后的回忆里也只留下一片空白。
但在青春期的少男少nv们躁动的氛围之下,恋ai话题好像就不自觉成为了隐秘的新cha0,更别提他所在的省重点高中严令禁止谈恋ai。
这就让内心叛逆的学生们越发地追捧起谈恋ai来,好像以此作为对学校、家长和老师们无声的反抗。
叶思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了解到,自己的长相或许算得上非常受欢迎的那种。
有些时候他能听见nv孩子们私下开玩笑般地偷偷叫他高岭之花,但是由于在同学之间众所周知的原因,从没有异x在他面前对他表现过任何好感。
他自己也对那种纯粹荷尔蒙躁动的恋ai氛围敬谢不敏,不论是小情侣们趁老师不在的黏黏糊糊,还是班上同学时不时相互的打闹起哄,在他眼里都是在将原本隔阂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你是个局外人,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这还是叶思源言鸣--这个他一生都不可能忘记的名字,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他身边的。
这个时候的章言鸣甚至连蹭关系的中产水平都算不上,他只是个给他身边蹭关系的纨绔们跑腿的小弟,是个只是因为成绩好和校方名声需要而领着补贴读书的贫困生。
刚升入初中的叶思源仿佛像是被什么点化过了一样,他的运气突然离奇地好了起来。
在一次习以为常的t罚中,可能是由于叛逆期,叶思源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选择了还手。
在把教具狠狠地甩开并且口出恶言顶撞了父亲之后,他以为会像往常一样,遭到父亲狂风骤雨般的回击。
他当时甚至还憋着一口鱼si网破的意气,想着就算是被打si在这里,他也再不会忍气吞声当沙包了。
但父亲没有动作,父亲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在一段漫长的沉默之后,这个由于常年jg神不稳定而显得异常苍老的男人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在此之后叶思源的日常像是从监牢里解放了出来一般,他原本只存在于名义上的“父亲”突然就变得正常了起来,那个男人不再打他,骂他,也不再管他。
当然,叶思源是从来不在乎这些的,也许有些人会渴求家庭,渴求父ai,但对他而言,那个名叫叶文庭的男人只是个折磨他的刽子手。
如今,他把他的屠刀从他的脖子上移开,他只会感受到久违的新生。
新生的叶思源开始学习像一个正常的学生一样生活--交朋友,和同学打好关系,和老师探讨问题。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放松,他直到此刻才略微t会到些许活着的乐趣,他感觉到一切都在往积极的方向前进着,然后,章言鸣出现了。
叶思源的记忆力很好,他知道他身边的交际圈子里面有个叫章言鸣的存在,但对于一个起到跑腿工具作用的存在感薄弱小透明而言,想让人有所印象是非常难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俩之间言鸣。
章言鸣把k腿挽了上去,他的腿上都是青紫的淤痕,一边忍痛流着汗一边拿着药膏上药,那些伤口明显不是上t育课造成的磕碰,更像是人为的伤痕。
作为一个之前经常被t罚的倒霉鬼,这种伤口简直是司空见惯,叶思源在看见的一瞬间就能迅速共情到他的处境了。
对于现在得到新生的自己而言,章言鸣仿佛和过去的叶思源重合了,这让他油然而生一gu正义感--他想要帮助他,帮助陷在泥泞里的章言鸣,帮助那个过去无人相助的自己。
于是他走向了章言鸣,询问了他的伤势情况并想知道造成的原因,在他的安慰下,章言鸣从一开始的受宠若惊,变成了后来的声泪俱下。
他了解到霸凌章言鸣的家伙是个仗势欺人的混账,他把章言鸣当作给自己放松压力的玩具随意欺辱。
由于章言鸣真的非常需要学校给的补助金维持生活,他不敢把事情告诉任何其他人知道。
章言鸣清楚即便这件事情广而告之,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会让霸凌者得到任何惩罚,只会让自己失去这来之不易的补助金。
叶思源的想法非常灵活,既然这个混蛋只认同弱r0u强食的丛林法则,那么刚好,自己就是那个能一头压si他的老虎。
在这之后两个阶级地位完全不平等的家伙奇妙地通过这件事情连接到了一起,叶思源把章言鸣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
因为在内心深处,他更加认同自己和章言鸣这种弱小胆怯之人属于同一战线,他无法抛开曾经的自己,只能将那些y暗的过去,隐藏在内心的更深处。
然后,章言鸣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