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呢?
她想说什么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周围人群逐渐散开,他没有催她,自己也没有动。
她垂下眼眸,冷静了下来。
“高先生,我……我今晚很愉快,”她强迫自己镇定,朱唇绽开得t的微笑,提起裙摆,低下头,优雅地行了一个屈膝礼,“感谢您的照顾,今晚……十分感谢您。”
舞池里人群少了下去,正在剩下他们相对而立。元夫人和褚夫人随时都会注意到舞池的动静,拖延的时间再久一点,旁人不知会是什么想法,她不能让自己,也不能将他置于不义的境地里去。
她只能感谢,感谢他的所有。
他盯着她,眼睛随着她的声音起落,笑容未变,声音依旧轻和:“我没做什么,您不必如此郑重。”
她捏着裙摆,紧了又紧,内心有不舍,还是果断地转过了身,两人就此分开。
之后的时间里,梨香都待在褚夫人和元夫人的身边,虽然也有男子来邀请,不过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低着头,静静听着夫人们说笑。
她没有再抬头往四周去看的勇气,也怕再看到他的脸,怕再看到他的眼睛。
高永晟也如常一般应酬,只是那背影想是有意,避开了某个方向,没有再转过去。
直至舞会结束,两人的眼神始终没有一次交集。
舞会结束是深夜,高永晟随着父亲同主人告别,走过大房子前的庭院。他一瞥,瞥见了庭院中的大树,好奇地去瞧,那是一颗梨树,树梢上的梨花满簇满簇地开在枝头,是黑夜中浮动的浅白春意。
“梨花开了啊……”他喃喃道。
“在g什么呢?”高父斥道。
高永晟笑着回道:“也没什么,只是看到梨花开了,梨花是春景,赏梨花即是赏春,我只是在赏春而已。”
“无聊!”
高永晟无奈地笑着,高父的x子不喜花草风雅,觉得那是浪费时间,也难怪高母多有抱怨,说高父是不解风情的x子。
高父没有赏景的闲心,只叫高永晟跟从。高永晟应了,抬眸又望了一眼树枝上盛放的梨花,这才离去。
“今天玩得高兴吗?”
车厢里,元夫人温柔地问着元梨香今夜的感想。
在元夫人慈ai的目光中,元梨香强颜欢笑,文静地回答道:“不敢谈高不高兴,那些都是应酬罢了。”
元夫人固然想梨香愉快,但听到这样的回答,认为这是一个闺秀应该有的言语,满意地点了点头。
“听说褚家的儿子也快回国了,要是下次,你们能在一起玩,那该有多好,是不是?”
眼眶微微sh润,她不敢让元夫人发现端倪,连连点头,努力压下了心头的酸涩。
汽车声轰鸣,她转过头,透过汽车玻璃窗静静望着漆黑的夜se,车窗倒映出她的脸,少nv那双眼睛中,蒙上了一层,从前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哀伤。
因为已经够入了深夜,元夫人和梨香回家时,元府没有开正门,汽车从府邸的后门进去。元府路窄,汽车不便开进去,只能停在后院。停下以后,元梨香先下的车,而后回身搀扶着元夫人下车。回了家,梨香还不能马上回闺房,她搀着元夫人的手,同她一道穿过游廊。
元府和梨香今日去的富商家又是两样了。那位富商的家是洋风石制建筑,家中各处连通电灯,尤其是这样举办舞会的夜晚,电灯整夜开着,就连富商家的上空云层都被灯光映照着,像是还在白天一样。元府虽然也通了电灯,但不像那位富商家里,全无顾及地开。元府是有规矩的,给各处定了几时可以开电灯的规矩。元府的游廊两边都悬挂着的是四方形纱灯,纱灯没有图案,在漆黑无边的夜里幽幽冒着白光。可今天会点起灯笼,也是因为元夫人和梨香会晚归,平常时候,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到了点,那些灯便会被仆人熄了,各处也会早早歇下。
元父今日没有和元夫人、梨香一起去,他是守旧做派,不喜欢现下这种风气,觉得男男nvnv混在一起实在没规矩。只是为着跟上时势,为着孩子们长远打算,他也只能低头。汽车刚到门口,就有仆人来报,元父听说元夫人和梨香归家,忙找人叫了二夫人,又带上了三夫人,与她们一同在正厅等候。元夫人和梨香进去时,元父坐在上首,两位侧室夫人一左一右站着侍奉,等元夫人进去后,两人识趣地归到一边。二夫人是梨香的生母,等元夫人在元父旁边落座,梨香向着长辈跪下行了礼,起来后,二夫人招招手,三夫人让了一个位置,梨香乖乖走到她们中间,二夫人牵起了她的手。
“今天怎么样?”二夫人急切地问。
梨香嗫嚅,也不敢说自己今天表现如何。有丫鬟端来茶水,一杯摆在元夫人左手边的桌上,一边奉于梨香。当着父亲和各位夫人的面,梨香没敢喝下去,好在茶水还是热的,她双手捧着瓷杯,就当取暖。三夫人见她这样,悄悄推她一把,用嘴型对梨香说:“喝呀。”
梨香知道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