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想学国外的做派,标榜自己新cha0开放,可又不能完全抛却过去的旧观念,这样做人,真是又矛盾又累。
这样的想法出现在心里,可转念一想,她又b他们好到哪里去呢?她不也是在新旧的夹缝中辛苦地生存着吗?
“在笑什么?”他问。
她这才惊觉,就这么短暂的时间里,他一直在看着她。少nv的脸颊立时红透,她羞涩地低头,他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她后脑勺梳起的发髻,她的长发没有人工烫卷过的痕迹,浓黑自然,被人梳成辫子,一圈一圈规整地盘起,是古典的样式。
初见面,她谨小慎微地跟在夫人们的后面,一言一行透着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犯下什么过错。可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是她努力的证明。
她正在拼尽全力,适应这个于她而言全然不同的世界。那样的努力尽管笨拙,却依旧可贵。
很难不叫人心生怜意。
他忽然有些歉意,为着突然打搅了她的世界。她也许感到辛苦,才会找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小憩,而他这样贸然前来,以为是照顾,实则是打扰了她独自一人的宁静。
他没有说话,舞曲又响起,男男nvnv步入舞池,只有他们这一方角落,少有的安静。
“我是在笑自己。”舞池中的人x1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抬起头,向往地看着那些展现自信笑容的年轻人。
“和她们b起来,我好像真的很笨,虽然很努力地学习,可好像怎样都没办法成为她们。”
“她们?”
“嗯……”她定定地望着,“我其实也不怎么擅长跳舞,跳舞的时候有踩到过别人的脚,要是我的老师在这里,她一定又要打我的手心了。”
“所以我不去跳舞的话,对大家都好,嗯。”她努力说服自己。
听上去,她没少挨老师的打。
可是,她已经很努力了。
“怎么说呢……”她望着人群,失落地笑着,“好像我怎么样都……跟不上她们的脚步,感觉像是被抛下了一样。”
那群年轻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gu朝气,是她所没有,可也是这个时代许多年轻人所共有的。这一代的年轻人不像他们的祖祖辈辈,走着重复的人生道路。如今的琼南不再沿袭过去的锁国之策,而是打开了国门,陛下推行改革,过去男孩们本就被家人教导,男儿当有远大志向,考科做官,为国为民,如今男孩们的人生更是不止局限在科举这一条路上。自陛下改革,商人地位提升,更有各种工作兴起,那些男孩们接受了新式的教育,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他们被鼓励着,自己也是摩拳擦掌,兴奋地期待着能有一番不同于祖辈的作为,如高永晟也是其中的一员。
而nv孩们,她们也不一样了。陛下立了公主为储君,开放了科举对nv子的限制,更有各种鼓励nv子读书的措施,那些名门望族的小姐们本就家境优越,也b别人更早地见识到了崭新的世界。当元梨香还在闺阁,熟读《nv训》《nv规》的时候,她们已经在学习不同国家的语言,接触不同国家的文化,甚至有的人因为家世,已经能够出入g0ng廷,围在储君的身边参与讨论时局。她们看上去个个都是聪明活泼的,她们直抒x臆,敢于和男人叫板,也能够自信地和男人们神情自若地谈笑风生。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那些人的,元梨香就不是。她自觉过去的规矩还没学个透呢,眨眼间,她就得跟着家庭教师学什么社交礼仪了。她的学习不过是囫囵吞枣,照猫画虎,以为只要够用就行,元家人也是那么以为的,可当她真的同人打起交道来,才发现所学远远不够。
她也不是孤例,也有其他的人和元梨香一样,也是旧家庭教育出来,匆忙间跟着转变的nv孩子,她们中有的人b元梨香还要手足无措,可有的人,竟然也能游刃有余地同陌生客人谈笑。
也许这种事是天生的吧,梨香挫败地想,有的人哪怕过去被拘在闺阁,可一旦将她们放出来,她们的适应力就是出奇的好,而像她一样的……哀伤涌上心头,像她这样的人,如果一直跟不上别人的脚步,是不是就活该被人群抛弃呢?
她话说出口,才恍然回神,不安地笑着:“抱歉,我这样的话是不是扫了您的兴致呢?同我待在一起很无聊吧?”
“不会,”他温和,又坚定地说,“您的看法也是一种视角,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认为,不同的看法很珍贵。”
她的声音不属于那群进取的青年,而是属于一个自旧世界过来,面对新世界茫然无措的人群。她不是大声训斥变革的守旧派,也不是要求全然抛弃传统的革新派。她的声音,是生长在旧世界,乍然面对新世界的茫然无措。虽然那声音很微弱,可也是属于她自己的看法。
“咦?”她吃惊地眨眼,反应过来,慌忙摆手,“您您您……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您不必说这样的话来安慰我。”
“我这是真心话。”
男声低沉醇厚,她感到全身暖洋洋的,像是被一gu暖流包围。
“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