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始终不肯再看他一眼,脖颈上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拥抱的动作掩去了他的无声叹息,不安焦躁的心被逐渐熟悉的清香抚慰了些,瞪大的眼也散开了些烦郁。留下的窃听器里继续传出的话阻止了离开的动作,“打电话给瑞文,让他稳住内鬼,等我回去解决。”“别他妈废话,是等着把公司搞公司破产还是想等我被害死吗。”“告诉瑞文,等我回去拎着内鬼来见我。”“就这样”玉龙收到情报员的消息,立马松了口气,低声汇报,“老大,接应的人到了,我们快走吧。”却得到任阎的拒绝。“老大?”玉龙不可置信,手里的弹药都耗尽,现在不走只怕被追来的人打成筛子。“你去找接应的人拿两把枪,我还有消息去打探。”“老大,我大可找情报员去打探,您先撤退。”任阎沉着脸色,一言不发,玉龙顶不住压力,应了下来。“是。”他不愿也不想任殒就此暴露,单论她是自己的亲侄女,受她的父母所托,她的监护人只有他,更何况她还是自己选择的间谍人选。他谨慎的躲着外面搜查的人员,很快等来了带着足够枪支弹药的玉龙,“老大,我们先往哪个方向突破。”任阎没有回答,检查着每个枪支,环视目光能够所及之处,他锁定了目标,一个穿着花色衬衫的男人,那个男人很招摇,就好像是领导其他小弟的头儿一样,他往那个方向潜伏着,玉龙只觉得不对劲,但还是跟着自己老大往那个方向潜行。一切可预见的,任阎击毙了那个招摇的年轻人后直接暴露存在,背后被放冷枪,玉龙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那枚子弹在自己眼前划过射入了老大的背部,他迅速沿着那枚子弹凭自己直觉射向源头,在周围枪火停下的片刻他迅速扯着任阎躲在附近的死角。“老大,你没事吧!”汩汩血流不止的一个洞开在了他的背上。任阎摇摇头,还能活动的手臂搭在玉龙的肩上,如果抓紧时间现在离开,还是能够撑着离开斐济。“老大你明明知道那人是饵”“他们正是想要,所以要如他们愿。”任阎尽量平缓自己的呼吸,忽视渐渐涌上来的口渴和无力。在逃出重重重围后,他留下了足以误导人的证据和早在酒店里刻意营造的痕迹,如果能够用他一次重伤转移走对任殒的监视,那就足够。
在任阎上的一架直升机不远处的铁丝网内,机场内叶瑞骁带领着众小弟搜查一架架即将起飞的民航,完全不知道在机场后面已经有一架直升机悄悄起飞,目的地港区。任阎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亲临作战场景了,能被命中一枪是在意料之内,脸色和嘴唇苍白的伏趴着,由玉龙给自己取出射在背部右侧靠近手臂里的子弹,但玉龙也不是专业医生,取弹的手法略微简单粗暴,任阎咬着牙,冷汗直冒,痛的有一瞬间恍惚,恍惚了精神,闭眼脑海印出任殒的模样,脑袋瞬间清醒,猛地一睁眼,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沉溺。不到十小时,直升机安全落地至总部,地面已有坐以待命的医疗团队,在任阎被搀扶着下了飞机后迅速带着任阎回到医疗部,玉龙也得空给自己搭档阿洛发了条消息。“老大在斐济受伤了,难得。”阿洛很快回信,“??”“这事还不能给那位蒋小姐透露,老大刚刚吩咐的,本来还想休息下的,这下又没空了。”阿洛回了两个字“可怜”,探头从何会淇家窗户看到楼下两人如胶似漆,恋恋不舍的姿态,摇头咂舌,大小姐被老大保护的太好了,这也怪大小姐惹了老大生气,怎么就昏了头把这么大难度的任务交给心理综合素质最差的她,他都压根儿没办法兜底处理,现在完全是走一步看一步,能保证任殒在最后全身而退就行。阿洛还在担心组织口碑,楼下是任殒冷着脸往前走,身后是戴玉书默默的跟在后面,拎着她的手提包,到了楼层下,她站住脚步,手一伸,眼睛不看他只看着那只淡绿休闲款式的手提包。戴玉书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被任殒甩掉,继续又摊在他身前,戴玉书叹气,开口认错,“对不起,在公司太亲密了,我不愿见你不开心,没有顾及你的颜面,对不起,但是,”他慢慢的走近她,再度握上她的手,反手背在自己背后,这样看起来就像是她抱着自己一样,“令你不开心的到底是什么,我想替你分担。”任殒说不出来,只觉得这一天都心神不宁的,尤其在下午很巧合的,戴玉书刚抱住她,就有一个陌生人打开了她的办公室门,几秒的观察,她很确信,那人不是公司的员工,但是熟稔程度和戴玉书平静的反应都在告诉她,这个人是戴玉书的组织的。“你放开我”任殒似羞赧的推开了戴玉书,随手拿着文件朝那个陌生人礼貌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瑞文,你怎么跟她搞上了?”那人惊讶的关好门追问道。“你怎么突然了过来了。”门又突然的打开,何会淇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手机,抱歉道,“对不起,手机忘记拿了。”匆匆进来拿上手机又离开了。那小弟在她来回走动的身形上下扫视,没注意戴玉书盯着他瞬间冷下去的目光,待何会淇出了门,他又追问,“话说瑞文,该不会你不小心碰了她,她讹上你了吧。”“怎么那么多话,谁让你来的,怎么不打声招呼。”他有些不悦。“叶哥虽然还在斐济,但那边带话说赶紧把公司内鬼在他回来之前揪出来给他个交代,苏木哥让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嘛,”小弟又补了一句,揶揄他,“哪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