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败给他了。”
“哟。”齐闻道吹了声哨,打趣道:“当真少见,你是闭着眼同他比的罢?不过要赢一局也不难,你骑术最好,不如在马上与他比射飞雁?”
“少在这儿说风凉话。”齐文正冷哼一声:“你到底比不比?”
“算了,思危,别为难他了。”黄珏眼见没人出头,也悠悠下了场,噙着笑道:“齐闻道,不敢上就赶紧认个输罢?只差你这一筹了。”
说着,他左手抬弓对准了齐闻道,没有搭箭,而是虚虚一拉弓弦对着他做了个放空箭的动作。
拿弓对着自己人是十分无礼的。齐闻道见状一下冷了面色,当即推开身侧之人,朗声道:“谁说小爷我不敢同你比了?只怕你功败垂成,输得太惨。”
场边的沉令宜看得兴起,她紧紧盯着那二人走进靶场,各自取箭。
“喂,小叫花子。”
近处无人,黄珏没了顾及,又唤起了旧称羞辱他:“我学箭的时候,你还不晓得在哪里讨饭吃呢,也该同我比?”
黄珏不是自小在军中长大的,他跟着姐夫投靠过来没多久,因而并不清楚齐闻道有几斤几两,只当他的箭术与枪法拳法一般平平无奇罢了。
“我讨过饭,你呢?”只要手中持弓,齐闻道的心绪便无比宁静:“那时,你应该还在当土匪崽子罢。”
黄珏闻言大怒。不过令旗已下,没工夫再回嘴了。他狠狠瞪了眼齐闻道,旋即张弓,连射三支。
射毕,果不其然,每一支都在靶心处。
周遭响起一片叫好声,黄珏亦觉胜券在握。然而,齐闻道的面色丝毫不变,他从怀中取出条黑色束带,蒙在了眼上。
还不待黄珏出声阻拦,他业已张弓射毕,动作行云流水,飒如疾风。齐闻道一共射了四支箭,三支正中红靶,而另外一支,居然射下了空中飞鸟。
那鸟被一箭刺穿了头部,生生砸在靶场的地上,更像砸在黄珏的脸上。黄珏甚至忍不住怀疑,他那束带是蒙骗人玩的,否则,怎可能会有这样的准头?
少年的身姿本就如松,一弓一箭张弛之间,更显出了从军男儿的英武气概。他一把扯下黑布,高举长弓,冲着黄珏挑眉一笑。周遭的弟兄们也都被他这招之惊艳折服,纷纷上前与他庆贺。
“看来没必要再比了。”容夫人看得十分欣慰:“胜了九筹,反而有可能输在这最后一筹。”
她说罢,没听见沉令宜出声,侧首一看,却见小姑娘已然看呆了。
这并非意料之外的情状,容夫人乐意替他俩牵线,于是转而又问道:“令宜,你可知这彩头是什么?”
沉令宜如梦初醒般,默了片刻,旋即缓缓摇了摇头。容夫人当然也没打算让她猜出来,只吩咐身边护卫,嘱他将齐闻道唤来。护卫恭敬应下,又去往场中交谈了几句,惹得众人都向这边看来。
接着不一会儿,远远的,少年撩起衣袍向她们跑来。
“夫人!”
那是一阵热烈而欢欣的风,从草长莺飞的校场上吹来,深深拂进了沉令宜的心里。陌生郎君的气息离她仅有咫尺之遥,她甚至都能瞧见他额间的汗珠、墨黑的浓眉以及亮如星子的双眸。
这实在……太逾矩了。
沉令宜不敢再多看,赶忙避到了容夫人身后,拿团扇遮住了脸。
“沐恩,退后些。”容夫人也很无奈,轻喝了他一句:“别冲撞了姑娘家。”
齐闻道应了一声,乖乖后撤了两步。来时他只瞧见了容夫人,直到此刻,他才注意到还有旁人在场。
军中男子从来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可对方似乎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齐闻道只能装模做样揖了一礼:“不知这位是?”
沉令宜不敢作答,由着容夫人解释道:“这是沉将军家的小姐,名唤令宜。”
话已至此,她也不好一直做个哑巴,沉令宜只得侧身还礼,嗫嚅道:“公子安好。”
“不敢当。”齐闻道觉得这姑娘胆小又扭捏,但还是规规矩矩道:“我姓齐名闻道,字沐恩,沉小姐唤我沐恩就好。”
沉令宜闻言,暗暗道他轻率。初次见面,她哪里好意思唤他的字?不过眼下她还得装成大家闺秀的模样,于是含羞带怯地一笑了之。
容夫人将他们二人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心念一转,当即挑开话头道:“若我没记错,沐恩,你赢的彩头正是从我手里出去的。那匣中应当是枚金镶玉的坠子,你瞧瞧,是也不是?”
齐闻道开了匣子,定睛一瞧,倒还真是。这玉坠成色好,做工也好,只可惜一看就是女儿家的玩意。难怪黄珏这么想要,估计是讨他阿姐欢心的。
想到这,齐闻道正欲开口物归原主,没想到容夫人勾了勾唇,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们虽不是亲母子,但相处这么些年,有些话根本不必点破。齐闻道犹豫半晌,终究还是顺着容夫人的心意,主动开口道:“沉小姐,你初来应天,想必无趣得很。若不嫌弃,闲时可以多来校场上走走,我常在这里的